小侍卫 二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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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


“阿圆,换壶新茶吧。”孟鹤堂吩咐完半天没有动静。奇怪了,放下手里的物件侧头看去,那丫头正装聋作哑当听不见呢。


“你这丫头,气性这么大。”孟鹤堂起身自己拿茶壶,口中长吁短叹,“诶,说不动你了,不贴心喽。”阿圆一听快步走来夺过孟鹤堂手里的茶壶,气愤地走出去,没过一会就换了壶新的来。


重重放下的那一声摆明着是做给他看,孟鹤堂放下茶杯,忍着笑意:“难不成是那天没和小郎君聊好,今日找我撒法子?”阿圆急红了脸:“才不是!我和玉先生清清白白,您别胡说。”


前些天她只是去找玉朗听了几句戏,去之前还担心自己听不懂那些唱词会搭不上话,没成想后来能聊得那么开心。这全得归功于玉朗,多亏他悄无声息地将话题引开,讲了些戏班子之前四处漂泊的事,一来一去竟聊了大半天。


瞧着阿圆的反应,孟鹤堂真心为她高兴。这一次快些在一起吧,我可不留你了。


“玩得高兴还找我麻烦,太子的贺礼你可准备好了?”


“准备好了。只是主子,你真的要送这个啊?”阿圆想起那金麒麟心里甚是不解,以前主子也是送过礼的,怎么这回这么俗气。把金子全化了打了一身金麒麟,除了金贵之外她想不出有什么好,到时候肯定要被人笑话。


“当然要送,不然叫你打来干什么。”


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孟哥。”


周九良进来后阿圆自觉退下,走之前帮两人带上了门。


周九良将一个小瓶子递过去:“张掌柜让我给你这个。”


昨日接到张云雷邀约见面的书信,孟鹤堂想着府里还有林落雨在就没亲自前去,转而让周九良去代为见面。


“怎么这个表情?”孟鹤堂接过东西没急着打开,看见周九良不快的神情不免担心,保不准是张云雷那个好斗嘴的又趁机欺负他的人,“辫儿又欺负你了?”


“没有,他只是说孟哥你很好。”张云雷的原话总结下来其实就这个意思,不过那人总点着他,令周九良听了不服气。


看他不想多说,孟鹤堂岔开话题:“这是什么?”他手上拿的正是盒子里的东西,一颗白色药丸,小拇指大小。再扒开盒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迷魂散。你和那李安待着我不放心,这个你留着,若是周九良有一天跑了,也算有个后手。


孟鹤堂和周九良相互对看,前者快速收好纸条,讪笑着说:“倒是挺有用的哈。”周九良这会儿脸色比刚进门还难看:“不会有用的,我不会离开你。”孟鹤堂跟着点头:“那当然,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,不过这个东西我确实有用途。”


两人没说上太久李安就回来了,孟鹤堂做出样子去迎人,就前后脚功夫他还是慢人一步。也不知道林落雨腿脚怎么那么快,住得远也一点不耽误。


不过再快又能怎么样,见了他不还得退后去,她这出戏真是时时刻刻在上演。


“将军,太子大婚不如带林姑娘一起去,整日待在将军府难免闷得慌。”孟鹤堂说完瞥了林落雨一眼,对方并没有丝毫情绪变化。这件事就算他不说李安也会带林落雨去,现在反被孟鹤堂拿来做了个便宜人情。


“小侯爷有心了,那到时就带表妹一同去。”


前世他离开的太快,未曾想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。现在想想一切都太过蹊跷,谁敢在太子婚宴上闹事,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话,外人怎么敢。



几日后,太子婚宴如期举行。


送礼之时孟鹤堂的金麒麟果然引起一阵骚动。并非是别人送不起,是不会有人会将金子融了去做半人高的金麒麟,铺张浪费不说,也没什么太高的价值。


“小侯爷的东西总是这么别出心裁。”孟鹤堂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,是高严明身边的人。没记错的话,此人正是顶了前侍郎一职,好像是叫陈列。


“麒麟出没处,必有祥瑞。太子作为国之储君,我送麒麟难道送的不是?”


太子原本也觉得这金麒麟实在是太大了些,现在听孟鹤堂一说的确是饱含心意,“小侯爷费心了。”孟鹤堂笑着客套了两句,回头面向李安:“将军,你觉得我送的好吗?”这么做无非是逼迫李安在文武百官面前表表心意,最主要还是做给高严明看,恶心恶心他们。


“小侯爷送的自然不会差。”


呸,两面三刀。孟鹤堂继续挂着笑脸同李安一同进去,待路过陈列身边留心多看了两眼,那出好戏是该换个主人公了。


大喜的日子太子府上下好不热闹,就连皇帝也多喝了几杯。拜过天地之后,孟鹤堂被皇帝单独叫走,走之前孟鹤堂嘱咐周九良暗中盯紧林落雨。


来到别院的厢房,皇帝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,眼底净是落寞和愧疚:“小堂,当年之事你可还在怨恨你娘?”


再次谈起往事孟鹤堂心中徒留感慨,重活一次他已无心计较,不管当年到底是何原因都不再重要。


“一个从未见过的人,我去怨什么呢?”要说皇帝他还见过,而那位,从出生到死他都未曾得见。皇帝既准备再说就让孟鹤堂打断:“过去所发生的种种皆是命数,我认了。这些年我过得很好,你对我也补偿了很多,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
离开厢房,孟鹤堂独自一人缓了会儿。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,原先调查得知皇帝和娘从相识到成婚用的全是假身份。在娘得知真相后因接受不了而导致疯癫,也是在那时刚出生的他被丢弃。孟鹤堂猜想,兴许是娘看见他就会想起满口谎言的丈夫,所以才不想要这个儿子。


曾经孟鹤堂偏执的用这点去憎恨皇帝,做了无数糊涂事。今时再想想,即便是长辈的过错,但也没有对当朝皇帝百般为难的道理。


周九良寻了一圈才找到在角落的孟鹤堂,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阴暗处,脸上没有半分笑意。一时间令周九良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,那时的他就是这样,清冷的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。


周九良退回些许,故意发出些响动再度走近。


在看清来人后孟鹤堂重新调整好情绪:“都看到了什么?”周九良将刚才看到的全盘托出:“林落雨勾结太子府的下人准备闹一场乌龙,大抵在皇上离开之前行动。我去问过府中其他下人,那人是前些日刚进的太子府。”


这算盘打得真是响,手都伸到太子府来了,“是不应该让林姑娘多等。”孟鹤堂将迷魂散交给周九良:“将人换作陈列,小心点别被人看见,我先去找一趟太子。”


周九良一把拉住要走的孟鹤堂,将他堵在墙角,严严实实遮住不让任何人看见。孟鹤堂也是一愣:“怎么了,想抱我了?”又是这般不正经,周九良做恶在他唇上轻轻咬上一口:“孟哥刚刚在想什么?”


“没想什么呀。”孟鹤堂俏皮地冲周九良眨了眨眼。


“孟哥,装傻充愣不管用。”


套路行不通了孟鹤堂又想跑,无奈被堵得死死的,完全不给逃离的机会。


“你要是不说,我就不让你走。”既然说好了不要撒谎,那孟鹤堂也不该瞒着他独自伤心。


“要如何不放我走,像这样堵着我?”孟鹤堂倚靠在墙角,“真没事。就是和皇帝聊了两句,回忆回忆过往罢了。”


原来是这样,周九良松开对他的禁锢,乖巧地站在一旁,哪里还看得出半点的强势。孟鹤堂对他前后态度转变是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怎么比我还会躲避,怕皇帝砍你脑袋啊?”


“不怕。”周九良漆黑的眼眸流露出的是对孟鹤堂满满的在乎,“我知道你不愿提起那些事,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多问。”


看着周九良认真诉说的模样孟鹤堂深受感动。趁四下无人,拉过小侍卫的衣领贴近距离,一吻结结实实落在他嘴角。


“乖,奖励你的。”


距离两人分开已过去片时,而周九良仍在原地傻乐,乐了半晌才想起孟鹤堂走之前的吩咐。


坏了,险些误了大事。





tbc




有问有答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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